努努书坊 - 经典小说 - 不外如是在线阅读 - 143:薛宜:救救我啊啊啊!!!

143:薛宜:救救我啊啊啊!!!

    

143:薛宜:救救我啊啊啊!!!



    “对了!宴平章!”

    经瞿砚和这么一提,薛宜终于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在角落的宴平章,瞿砚和看着一脸恍然大悟的人,抿紧了唇线,即使下颌为了憋笑绷出一道坚硬的弧度,但看到无头苍蝇一样往救护车那跑的女生,跟在女孩身后的人,却怎么掩不住眼角漾开的细纹。

    这头因着薛宜动起来,剩下几个男人也牵一发而动全身,虽然不情愿,但几人也慢吞吞的跟上了跑的虎虎生风的人,薛权走得不算快,堪堪赶上懒洋洋边打呵欠遍走的瞿砚和,刚才男人同薛宜相处的画面,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眼底。

    无论是薛宜泪痕未消的仰头望着瞿砚和出神犯傻的模样,还是那一刻女孩柔软的发丝垂落的弧度,乃至睫毛投下的阴影,甚至女孩因为羞赧嘴角微微翘起的纹路——都精确无比地刻在他的视网膜上,刻在他的脑海里。

    薛、瞿二人的相处、对话只有短短一瞬,但做了女孩这么多年‘哥哥’,薛权敏锐无比的发现了二人关系里的、被薛宜藏起来的他不知道的秘密,薛宜总是在一些事上迟钝又神经大条,让他忍不住的费心,这些事就包括交友——同男性交友。

    【做哥哥的,哪有不费心的。】

    “瞿总和我meimei很熟?”

    薛权从来就不是犹犹豫豫拖泥带水的性格,更遑论在薛宜的事上,即使他再苟且,面上他总还是薛宜的哥哥,至少现在还是,雷打不动,想站在薛宜身边的男人他若不松口,未必能在薛宜面上落到好。

    “我们家小魔头和薛宜好的穿一条裤子似得,熟?不是理所应当。”

    瞿砚和自我认知和规划都很清楚,别的事糊里糊涂说十句九句假话叫斡旋、留后手,但在薛宜的事上,男人自觉窝囊一回吃个教训已经够了,再之后他必定又争又抢,更别说他本就占了先机,最大的杀招他还没用。

    【变态果然不好糊弄,比元肃那个傻蛋难对付啊。】

    男人遥遥看了眼像狗见到rou骨头似得粘着薛宜的元肃,余光再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薛权,既嫌弃又头痛。

    【盛则那个强jian犯很麻烦,这边又来个恋妹想luanlun的变态,哦,还有那个长得一看就心机不轻的大校,嗯、还有个正牌luanlun产物男友……啧,这四个就没一个容人的,薛笨宜,你都招了什么人啊。】

    “是吗,我倒是没听珠珠提起瞿总这位朋友,家母家父倒是真心喜欢瞿迦,上个月还招呼着认干女儿的事。”

    在科威特这一年,薛权妖魔鬼怪见了不下一个营,瞿砚和想同他四两拨千斤在男人看来还不够格,见男人没回答,薛权拳头抵着唇轻声咳嗽了几声,又道:

    “两个女孩子既然有这个心思,不如正式些,叫上瞿伯父一起认我们珠珠做个小女儿,珠珠比瞿迦还小几个月,既然都跟着瞿迦叫您一声二哥,干脆亲上加亲,我记得上次和瞿伯父吃饭,瞿伯父也很乐意,一直说着要和家父家母办个正式的认亲宴。”

    薛权并不是胡说八道在诓瞿砚和,瞿父和薛权吃饭的事、包括这个劳什子‘认亲’瞿砚和都一清二楚,瞿父作为知情者对瞿砚和那点儿花花肠子一清二楚,生怕他和薛宜有什么扯不清,可不就乐见其成将两人的关系绑成‘兄妹’,男人一想到瞿父的三令五申就想笑。

    ‘你就不能喜欢个普通点的女孩子,你俩要成了,你们夫妻俩不是站那让人当靶子打。’

    ‘我们夫妻俩没那么好欺负,老瞿。’

    ‘不要脸的小羔子,你还夫妻上了!’

    ‘我是在转述你的话。’

    ‘你、你少气我,不成!我瞿晟旸活一天就不成!’

    ‘哦,活两天就成。’

    ‘就非得是她!你也不害臊,一把年纪大人家小薛那么多,你怎么好意思!’

    ‘你比我妈大十岁,老瞿你还不是——’

    ‘滚滚滚,老子说不过你,反正人家小薛有男朋友,你没戏。’

    ‘哦,迟早给她搅黄。’

    ‘你说什么?’

    ‘迟、早、给、她、搅、黄。’

    ……

    【我老子说的话我都不听,你算老几啊,短命鬼,自己当哥哥上不了位就想拖我下水,病秧子还挺毒。】

    “薛老师可饶了我吧,养一只比格我都头大,再来一只这不是要我命。”

    男人嘴角噙着笑,眼尾笑纹堆叠的弧度恰到好处,任谁都看不出那里头淬着的冰碴,再加上这番恰到好处的玩笑话,薛权愣神的同时的确在心里盘算了番他们家这位是不是‘比格2号’。

    “嗯,的确精力无限。”

    薛权看着急吼吼上了救护车,趴在门前招呼他们的女生,薛权望着女孩手舞足蹈的样子,嘴角不自觉跟着上扬,却又在某个瞬间轻轻摇头,意识到自己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后,男人又恢复了一言不发的锯嘴葫芦模样,那边扒着救护车车门的人还在喊:

    “哥、瞿二哥,你们快点,正好给我们都带走,哥,你快点,刚才不是答应我做哥检查吗!快点!”

    【确实像比格,赏味期忒短。】

    被招呼上车的二人,加上原来就在车上坐着的元、薛、吴,整整5个人加上三个医护人员,正好将车塞得满满当,瞿砚和薛权上车晚,只能坐在薛宜对面,至于‘交友钝感力’超强的薛宜则被元肃吴戈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左一右夹在中间。

    【呵,薛宜,你这回可难收场,床上还躺着一个呢。】

    瞿砚和嘴角噙着一抹好整以暇的笑意。阳光透过救护车窗斜斜地打在他半边脸上,将男人脸上的玩味的弧度细细密密的镀上了一层金边,或许是他看热闹的表情太直白,薛宜也抬头看向了他,二人明明一句话没说,无以言说暗流涌动的氛围却让人脸热,薛宜不太明白这些男人怎么一个个的在今天都变得这么奇怪,但此时同瞿砚和四目相对,看着男人漫不经心敲手表表盘的动作,薛宜就一阵不自在。

    【瞿二哥,怎么今天也怪怪的。】

    想着,薛宜做贼似地瞄了眼男人旁边从上车开始就低气压的自家老哥,见薛权依旧闭着眼,女孩发现自己竟然诡异的产生了‘万幸’感。

    【搞什么!我在怕什么啊,我、我什么也没干。】

    即使内心一遍遍的自我安慰,可一想到还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女孩就心虚,尤其是当着薛权的面,诡异地,薛宜又想到了自己和元肃谈恋爱、和尤商豫谈恋爱时的场景。

    【为什么我像早恋被抓包……可当时和元肃早恋也没被抓到啊,爸妈和哥都是大学那会儿才知道的,现在我心虚个屁啊,我和元肃清清白白!】

    这种接近‘暧昧’的不自在几乎是没遮掩的呈现在女孩脸上,薛宜不敢再同男人对视,探究对方眼里的笑意到底是什么意思,更不敢看闭目养神的薛权,迅速移开视线后,女孩欲盖弥彰无比的将视线落在了平躺的宴平章身上,可还没等她缓过劲,看清男人手里紧紧握着的东西时,女孩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闪电劈中的湖面,瞬间凝固。

    【要、要死,元肃他不会看见了……吧。】

    薛宜觉得此刻的自己和被架在火上烤的羊羔没区别,瞿砚和眼神她扛不住,她心虚。宴平章手里握着的她的手表……她更不安。

    【这要是让元肃看到了……】

    !

    【完蛋了!他看到了!!!】

    薛宜根本没想到元肃现在这么大胆,或许她想到了,只是没想到元肃会当场发作,还选了个这么‘不正经’的法儿。真的被男人握住手腕的一瞬,薛宜没出息的打了个颤,本就心虚的人此刻一动不动的活像个僵尸,因为自己和男人的手藏在病床下,薛宜觉得自己这样和出轨没区别。

    【元肃这个笨蛋,这几年到底看了、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元肃从一上车就看见了自己定制的情侣手表被宴平章握在手里,其实一开始他是想咽下这口气自己把手表拿回来当没事发生,给薛宜个面子,可谁知他偷偷扣了宴平章的手好几回,对方那双却像铸铁灌水泥了似的死死和手表绑在一起,任凭他怎么扣、掰都无济于事。

    一瞬间,新仇旧恨,过去被宴平章阴阳怪气此刻被对方鸠占鹊巢的情绪一拥而上,元肃索性摘下了自己的手表往口袋里一装,率先上了车,上车后男人全程抱着胳膊一言不发沉着一张脸的表现,就是在等薛宜解释。

    可谁知道,薛宜上车后先是和那个叫吴戈的装货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然后薛权、瞿砚和又紧接着上了车,一来二去时间压缩,元肃发现自己彻底失去了和薛宜‘撒娇’‘求哄’的机会。

    虽然形势僵持但架不住元肃欺人天生好哄,哪怕薛宜没空搭理他,男人也笑眯眯的将自己哄好了。

    至少再看见瞿砚和个不要脸的朝薛宜勾勾搭搭的抛媚眼前,元肃将自己哄的服服帖帖。

    【爷爷的,一个两个,晕了的不安分,对面这个更是不要脸!当哥的也没用到了家,一群老东西都打上你meimei注意了,还有心思睡觉,合着火力全开我一人身上了,薛权,我欠你的啊!你是人吗你!】

    看着眼前的场景,男人的喉结剧烈滚动着,想说话却又挤不出半个完整的音节,下一秒情绪cao控,男人身体先于思维行动起来——元肃用力攥了攥了空荡荡的手心几回又松开后,指尖像生出了自我意识似地,先是在床沿游移,像一片试探的落叶,当救护车转向惯性甩出的瞬间,特属于男人的guntang来势汹汹的覆上女孩空荡荡手腕内侧——那是薛宜、是每个人脉搏最脆弱的地方。

    薛宜的反应也在男人意料之中,被他握住手腕的一瞬女孩瑟缩后习惯性的朝他一贴的动作,平常人不知道,作为女孩曾经的身边人,元肃一清二楚。

    女孩这种下意识的亲昵让男人受用无比,哪怕只是身体与身体的一触即离,男人也控制不住的弯了唇角,明明两人连个眼神都没交换,可随着汽车晃动摩擦带来的一次又一次大腿肌肤想贴,即使隔着布料,似乎也为二人的本就暧昧不清的关系浇了一勺滚油。

    薛宜分不清是自己身体传来的热还是身边男人天生体温高,被男人握在手里的手腕传来的热意,烫的让她恍惚、茫然。

    元肃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握住女孩的手腕就开始停止,相反,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胆,薛宜根本不敢相信身侧坐得端端正正、一脸冷漠的男人会泰然自若的对她耍流氓!

    【到底要干嘛!元肃这个笨蛋还有完没完!】

    薛宜的焦灼和害怕很明显,或许是因为有个薛权在场,男人能明显感受到女孩的怯意,但老实了一阵子的人,此刻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女孩,男人视若无睹薛宜约等于无的挣扎,反而用拇指轻轻地揉捏着过女孩突起的腕骨,安抚地挠了挠女孩的手腕后,男人力道克制得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青瓷。

    在旁人看不见的阴影里,男人的带着薄茧指节正细细地描摹着女孩手腕的弧度,女孩空荡荡的手腕此刻和博物馆里珍藏的瓷器高度重合,元肃每一下力道暧昧的抚弄都让人幻视收藏家们轻抚瓷器曲线的动作。

    卡在两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之间时,薛宜就有种不妙的感觉,此刻被瞿砚和用眼神拷打,再加上被色鬼附身的元肃捉弄,女孩耳尖早就泛起的红晕在夕阳的晕染下,好像彻底和晚霞染融为一体了般。

    【救命!谁来救救我!】

    薛宜欲哭无泪,本来女孩自我欺骗瞿砚和什么都没看见,可心虚过头的女孩偷偷抬头的一瞬再次撞上了男人意味深长的笑时,那颗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死了。

    【完了,被瞿二哥看到了……他、他肯定觉得我不老实,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又被他抓到个把柄,完了,我完了。】

    薛宜欲哭无泪,嘴角翘起一个破罐破摔的弧度,连假笑都懒得伪装,被元肃抓着的手彻底放弃了挣扎。

    “需要我帮忙吗,你前男友好像有失分寸。”

    【呵,现在好了,一车人都知道我水性杨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