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二

    林霏站在原地，沒有絲毫退縮，杏眼平靜迎上那道審視的目光，彷彿周遭的曖昧與挑釁都只是霧氣，輕易被她撥開。她微微抿唇，聲音清冷如冬泉，不帶多餘情緒，卻透著不容忽視的堅韌。

    「謝謝你的照顧，顧先生。曉彤的確酒品不好，我會管教她，不會再有下次。」

    她頓了頓，視線掃過祁嵐，又落回顧琛鍾身上，語氣依舊疏離有禮，「既然人找到了，我就帶她走。晚安。」

    說罷，她轉身朝門口走去，纖細的背影在霓虹燈下拉出長影，步伐不急不緩，拒絕任何進一步的糾纏，內心卻隱隱警鈴大作——這男人，危險得像一柄未出鞘的刀。

    顧琛鍾放下酒杯，發出一聲低沉的輕笑，那聲音在昏暗的包廂裡迴盪著。祁嵐識趣地收拾好衣物，無聲地退到角落。

    「等等。」

    顧琛鍾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壓。修長的手指敲擊著吧台，節奏緩慢而規律。眼神變得更加危險，像是獵食者發現了有趣的獵物。

    「妳朋友欠我一個道歉，但我不想要她的。」

    顧琛鍾走向門口，擋住林霏的去路，身形高大得投下陰影。距離拉近時，那股冷冽的氣息更加明顯——皮革、煙草還有淡淡的威士忌味。

    「我更想要妳的。」

    顧琛鍾伸手按住門把，另一手撐在門框上，將林霏困在狹小的空間裡。眼神銳利得像要看穿什麼，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

    林霏的腳步在門口戛然而止，她微微抬眸，杏眼清澈卻冷冽如霜，直視那張逼近的臉龐，心跳微微加速，但她迅速壓下。

    林霏輕移半步，拉開距離，視線不閃不避，脊背挺直。林霏知道事情不能善了，聲音平靜而堅定，帶著一絲疏離的禮貌，緩緩輕聲說道，「曉彤的事我代她道歉，我有個提議，也許顧先生參考看看。」

    顧琛鍾沒有退開，反而眯起眼睛，像在評估什麼。手臂依然撐在門框上，但姿態變得更加放鬆，帶著玩味的興趣。

    「提議？」

    顧琛鍾重複這個詞，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屑。低頭看著林霏，距離近到能聞到林霏髮間的清香，與包廂裡的煙酒味形成鮮明對比。

    「妳以為這是談判桌？還是妳覺得自己有什麼籌碼？」

    顧琛鍾突然伸手，指尖輕撫過林霏的臉頰，動作輕柔卻帶著侵略性。眼神深沉得像深淵，似乎在思考什麼。

    「不過我倒是好奇，妳這種冷冰冰的女人，能提出什麼有趣的東西。說來聽聽。」

    顧琛鍾退開半步，給林霏一點空間，但手依然按在門把上。那個笑容變得更加危險，像是已經預料到林霏會說什麼，準備好要拒絕或者接受。包廂裡的音樂聲變得更加低沉，祁嵐已經識趣的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