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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的小黑屋21天(上)

    *因为首发lft所以很清水,第一人称

    我对隔壁班的冲矢昴同学暗恋已久,高中毕业终于鼓起勇气表白,却得到了他即将远渡重洋赴美留学的噩耗。

    算了,无疾而终的初恋。

    八年后我在本校某位教授的研究生团队里发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观察多日——

    戴眼镜、眯眯眼、身高将近一米九、还是个左撇子,跟我记忆里的冲矢昴不能说是非常相似,只能说是毫无关联。

    这不重要,我还是很喜欢他。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我准备好迷药与手铐……

    1.

    好吧,迷药并没有起到作用。

    据说足以让成年人在三秒内失去意识的无色无味新型药剂,在面前的高大男人抿了一口茶水后无事发生——不,他不是毫无反应,似乎察觉到了体内的异常,冲矢昴身上原本收敛的气场陡然一凝,表情冷淡下来,镜片后的眯眯眼掀起了,露出一线凌厉的绿色。

    “你……”

    低沉的嗓音只发出一个音节,我没有犹豫,从背后的沙发靠垫缝隙里摸出了棒球棍,直接给朝他后脑来了一下。

    2.

    冲矢昴,当我在物理教授桌上的研究生名单发现这个名字时,脑子一片空白,用一种令自己都吃惊的速度申请了这位教授的课题研究,在一周后的实验室里见到了他。

    将近一米九的高挑身材与优雅的体态鹤立鸡群,我很难把这个男人与我记忆里的冲矢昴对应起来——当年那个比我还矮一些、脸蛋柔软可爱的少年硬生生拔高了十多厘米,眉眼轮廓也变得深邃笔挺,气质沉静,几乎只有那亚麻偏粉的发色是我熟悉的样子。

    二次发育确实离谱,我心想。

    在其他同学的介绍下,笑眯眯的冲矢昴微微低头看向我,语气温和又陌生地说道:

    “你好。”

    3.

    很明显,他并没有认出我。

    我很难过。

    4.

    放倒他后,谨慎的我开始搜身。

    裤兜里是钱包、烟盒、手机、以及一把折叠匕首,钱包夹层里有几个黑色的圆形小机器,似乎是窃听器;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高领毛衣之下,白皙的颈部缠绕着一个皮质项圈,上面有几个奇怪的符号;收束细密整齐的袖口里侧夹了小刀片和铁丝,轻巧固定在毛线之间;深灰皮带的卡扣里藏着几根银针,甚至连脸上看似普通的黑框眼镜架都暗有玄机。

    看着地上搜刮出来的零零散散小玩意儿,我无语极了,这都可以开一个五金店了吧?

    然后我把他关在了地下室。

    5.

    一个小时后,冲矢昴醒了。

    在稍显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眸呈现出冷然的墨绿色,异常浓密的下睫毛在眼睑撑起锋锐的弧度,像一柄出鞘的利刃,但他的脸色却堪称茫然,瞳孔一动不动直直盯着前方。

    “冲矢昴?”

    我蹲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

    “……”他的眼珠随着我手上的动作转动,好似一只呆呆追逐食物的鹅,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落到我的脸上。他皱起了眉毛,有些疑惑地问:“是在叫我吗?冲矢昴……是我的名字?”

    失忆了?还是傻了?还有声音也变得不一样了,低沉了许多,充满磁性,有种奇妙的迷人韵律。

    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其中的情绪不似作假,可能是刚才敲的那一棍有点用力。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后脑,手感有点奇怪,但似乎确实有块肿起,摸起来不太真切。

    “是你的名字。”我肯定地说道。

    “哦。”粉发的男人先是低头打量了一下四肢上缠紧的束缚,闭了闭眼睛,睁开,欲言又止:“那你是……”

    6.

    这个出国一趟不仅二次发育还做了睫毛种植手术的失忆人士,坚信我是他的热恋女友,并且对捆绑play接受良好,天真地以为我们在玩情趣游戏。

    然后第二天起床,我发现他的脸掉了。头发也掉了。

    是字面意义的掉,面具后露出一张同样帅气、但风格迥异的脸庞,倒是与那双幽绿色的眼瞳更般配了,我虽然好奇,但也没过多的在意,反正无论是现在的、还是之前的脸,都与我记忆里的高中同学有不少差距;还有那假发之下微微卷曲的黑色短发……

    也不至于大惊小怪吧?

    我有个意大利的朋友,就是小时候黑色直发,十几岁的时候突然变成了金色卷发,还自带精致甜甜圈造型。相比起来,冲矢昴的头发也只是换了个颜色罢了。

    问题不大。就是有一点眼熟。

    7.

    第三天。

    即便我已经打扫过一遍地面,冲矢昴的那一身毛衣长裤依旧蹭得乱七八糟沾满了灰,我用剪刀将他的衣物剪碎,连内裤也没有留下。

    最近天气不冷,我已经穿起了短裙,但对方冷白色的躯体暴露在空气里时还是忍不住一颤,明明失去了记忆,却仍保留羞耻之心似的下意识曲起了腿。

    看那副害羞到遮遮掩掩的模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和猛男形象不符的尺寸,好奇探头——

    “唔,你肯定很受女孩子欢迎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赞叹。

    冲矢昴偏了下脖子,软软的发梢擦过我的手指,耳朵也有点红了。

    他低垂的眼眸瞟过来,对上我目光的时候又猛地缩回去,好像某种探出触角观察世界的小动物,在发现陌生事物时警惕跑回了洞xue。

    我看出他有话想说,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他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脸。

    8.

    我决定对他好一点。

    我给冲矢昴换上了更长链条的手铐脚铐,在起身活动之余,也能勉强进入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

    当然,为了避免他反抗(比如用锁链缠住我的脖子,虽然那也代表着他会饿死在这里,但我不想冒险)我只提供了维持身体健康最低限度的水和食物,其中还加了点料,对方也没有起疑心,仍然对我露出懵懂又信赖的微笑。

    不过我没有给他穿衣服。

    说不好是戴着镣铐太麻烦便或者我不想去超市冒险买男装,也可能是我潜意识里很喜欢他赤裸的样子,无论是肩宽腿长、肌rou饱满的矫健躯体,还是上面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各种疤痕,都充满了迷人的荷尔蒙气息。

    我很喜欢这种“坦然相见”的状态,他在我面前无所遁形,他在我面前没有秘密。

    9.

    第五天,冲矢昴开始不安,拉扯手腕的锁链发出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

    喂饭的时候,他咬住勺子,抬眼仰视着我。

    这个角度看过去,堪称冷硬的下颚线条柔和了不少,那双微微上挑的冷冽眼眸也显得楚楚可怜,尤其是从中偶尔流露的无措与哀求,让我平静的心湖咕噜噜冒起guntang的气泡。

    “不可以哦。”我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宠物就应该乖乖待在家里。”

    一双本该属于狼的摄人眼眸,如今在我面前露出小狗一般无辜柔软的神色,他呆呆地看着我,重复道:“宠物?”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头黑发其实很顺滑,只有额前的部分弯弯卷起,非常可爱。

    “是的,宠物。”我放缓了语气,用我最最温柔的声音说:“你是我的小母狗呀。”

    放心,我当然没有性别认知障碍,我只是坏心眼,想要羞辱他罢了。

    10.

    失去记忆,但保留常识的冲矢昴终于放下那种愚蠢的恋人猜测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为什么要关着我”、“我们是不是有什么恩怨”、“怎样才能放我离开”类似问题,他也开始仇视我,抗拒我的触碰,还用上了绝食手段。

    我以为我接受不了这种眼神——愤怒的,恐惧的,不屑的,像走在街上忽然看到鞋底即将踩上的垃圾,又好像已经察觉到裤脚处沾染的污渍——出乎意料,我很快冷静了下来,甚至有种莫名的兴奋。

    果然,我最讨厌的还是陌生、疏离的目光,就跟之前的冲矢昴看我一样。

    11.

    冲矢昴瘦了一点。

    不知道是我的心理因素,还是由于食物里添加的药剂,明明只过了一周时间,那让我惊叹沉迷的饱满肌rou摸起来柔软了许多,手感开始偏向女性的〇房,当他弓起脊背、抱膝蜷缩在墙角的时候,身影看起来也单薄不少。

    这挺好的,他不会有力气反抗我了。

    12.

    领养宠物的第八天,学校里来了几个奇怪的参观者。

    八字胡的废柴中年人、奇怪发型的漂亮少女,还有一个矮得离谱的戴眼镜小学生,在周围同学的议论中,我得知了为首人的身份,是被称作“沉睡的小五郎”的名侦探。

    据说半年内解决了一千多起案件,今天来是为了寻找失踪的邻居。

    我确信自己没有留下线索,手机也已早已沉入东京湾,当然,最重要的是,冲矢昴的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捡了一只小狗。

    13.

    我的小狗生病了。

    应该是普通的发烧,没有必要去医院,我在药店买了很多药。

    他会好的。

    14.

    他会好的……吧?

    15.

    小狗好像病得更重了。

    即便我取消了每天的饮水限制,他的嘴唇还是干燥起了皮,鼻息guntang灼人,与之相反的是无力阖着的睫毛湿漉漉像时刻浸在水中,在眼底留下一串不明显的亮晶晶水迹。

    即便是半昏迷的状态,他依旧不太愿意接受我的抚摸。

    我能感受到手掌下的大腿下意识想要合拢,却被我强硬打开。他的眉毛拧起来,牙关咬得很紧,两腮绷着僵硬的肌rou,忍耐痛苦的神色在他脸上凝固住了,但遍布指印痕迹的胸膛却剧烈起伏着,从喉咙里挤出沙哑低闷的呻丨吟,像一台超负荷工作的老旧机器发出哀鸣。

    16.

    真热啊,我想。

    17.

    手指能感受到一缩一缩的弹动,攀附其中的热意与黏腻水声混合交杂,我抽出湿漉漉的手指,看向那双无意识微睁的眼眸,冰凉的绿色在眼眶里流淌,

    他的眼窝深邃,眼皮却很薄,绿宝石沉入水中,溢出清透盈满的液体,再一眨,那点儿湿润的水汽就顺着如同蝶翼的睫毛飞走了。

    18.

    这样被欺负到哭了也安安静静的性格,真的很适合mob耶。

    19.

    领养小狗的第十五天。

    他的病好了,或许又生了新的病。当我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抚摸他的身体,拂过的肌rou不复紧绷,他会仰起脑袋,像一只下雨天被小孩子踢来踢去的小狗,夹着尾巴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用湿软得能拧出水的绿眸怔怔望向我。

    我以为我会很开心,于是我问道:“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这太奇怪了,我想,虽然我并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否属于逆来顺受的乖巧性格。

    但是,好吧,我总觉得,这个男人不应该露出这样软弱的眼神。

    20.

    除非他想欺骗我,骗我放松警惕。

    21.

    “想起来了一些。”黑发绿眸的男人语气有些不确定:“我应该,不叫冲矢昴?”

    “哦。”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那你的名字是什么?”

    “这个还没想起来。”他一边喘息一边回答:“但我一定不是你要找的人。”

    22.

    其实,这个并不重要。

    23.

    【已涂黑】

    24.

    第二十天,我提着因前一晚运动过于激烈导致的流血产物出门倒垃圾。

    我得承认,我确实大意了,没有仔细检查那些纸巾上的血迹分布,不过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我也看不懂,再加上深夜运动后有点神志不清,总之,我翻车了。

    当我还在学校的实验室里埋头写报告时,一个戴眼镜的金发女人、一个方脸男人和一个老头找上门来,把我打了一顿。

    25.

    就像每个文学作品里正义战胜了邪恶、天命主角打败了傻逼反派,我入狱了。

    离谱但又在意料之中的是,审判后我这个日本人进了美国的监狱,位于佛罗里达州一座偏僻的孤岛。

    好吧,再见,赤井秀一。